第三十八章:武松复仇
重生之我是刘姥姥 by 狗骄子
2024-1-15 21:45
话说上一回被张贞娘附身的潘金莲做下许多奇事后一拳打死了高俅,我怕她出什么差错连忙将她带走,却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武松。
算算时间,可不正是他来到东京办差的日子?天注定小潘与武松之间有一段故事。
武松看到地上的潘金莲,先是诧异,随即面色一寒看向了我,手已摸上了哨棒,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这是怎么回事?”
许是看我对潘金莲态度颇为关切,所以他的语气并未带着多少敌意。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,只得挑要紧的先说,“见过武都头,你可有相识的大夫?你嫂嫂得先看过大夫再说。”
武松听了我对他的称呼,心下已经明白我必然与潘金莲相识,放松了许多,连忙看向潘金莲,有些关切之意。可看着躺在我怀中的潘金莲又开始面露难色,从身份上他是叔叔,她是嫂嫂,要如何将她带到医馆?
我看他表情,已经明白了他想些什么,一把将潘金莲打横抱起,对武松说道,“你在前头领路。”
武松没有想到我一个老婆婆竟有如此气力,可惊讶了一瞬便不露声色,大步迈出走到了我的身前,朝医馆走去。
这武松看似五大三粗,实则心细,听我说要找相识的大夫,便猜测随便找人有什么不妥当,当真将我们两人带到了一条深巷当中,走进一座小院,果真私密。
那小院中走出一位医生来,见到武松后打过招呼,便叫我将人放下。
可待他看到潘金莲的脸,却是忍不住“咦”了一声,“武兄弟,你竟识得潘娘子?”
这下轮到武松迷惑不解,想这潘金莲生长在清河阳谷两地,如何能被东京之人识得?他含糊的点点头,“正是我嫂嫂”,随即瞥了我一眼。
趁大夫为潘金莲医治,武松便与我走到角落处交流。
我先是长叹一声,然后才开口,“此事说来话长。老身本是苏州人士,人称玉散人便是了,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宋江兄弟,因他受难,来给你传个口信,却未曾想到你大哥家隔壁邻居起了疑心,报了官府,混乱之中我与小潘得以逃脱,却在回去救你大哥的时候晚了一步,他......生生被打死了啊。”
说到这里我又是摇摇头,露出痛苦神情,“对不住武兄弟,没能救出你哥哥,都是我害了他啊!”
这句话我说的声泪俱下,足以获得三个金鹰影后,武松听后一时间也没作声,甚是沉稳。
半晌后才郑重问道,“你说我哥哥被衙门差役打杀了?”
我记得武松与武大感情甚笃,明白他不可能尽信了我的话,可这件事我绝无谎话,自然不怕问,“正是。”
武松点点头,又接着问,“你和嫂嫂为何来到了东京?”
“小潘心向江湖,眼下已拜我为师,我们两人又不能在阳谷县逗留,便一起往东京来了。”
武松不知心里想什么,面上一点不露,仍问,“在东京又生出什么事?为何连这里的大夫都识得嫂嫂?”
我便把这一月张贞娘与潘金莲事细细道来,听得武松一双虎目频频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来。
事情说罢,武松也不与我多说,径直往潘金莲那里走去。
那大夫一把胡子,有些年纪,看到我们过去,笑道,“潘娘子并无大碍,只是心中火虚,真气不足,需要休养。”
许是对外界隐隐有所感应,潘金莲竟缓缓睁开了眼睛,先是看到正前方的我,叫了声“师父”,再一侧头,看到了武松,刷地流下泪来,“叔叔!大郎他......”一句话哽在喉头,说不出了。
武松语气温和,“嫂嫂莫急,我都知晓。待你休养好,我们再一起回阳谷县。”
潘金莲点点头,眼睛仍看着武松,倒教武松被看的不自在,叫上大夫出门不知干嘛去了。
确认武松他们确实出门后,我才来到潘金莲身边,小声问道,“徒儿你对武大竟感情这样深?”
潘金莲此刻已经擦干了泪水,嗔怪地看了我一眼,“师父还不懂我吗?在武二面前,我怎能不为武大的死而悲伤?”
好好好,你能得五个金鹰影后。我心中赞许,说道,“眼下你就好好调理身子。好了后再回阳谷县,武二总归要查出个虚实,为哥哥报仇的。后来如何再想不迟。”
潘金莲也是明白,突然想起什么,说道,“我虽然被鬼魂附身,可眼能看,耳能听,什么事情都晓得。就是不知这林娘子为何要上我的身,师父可有指教?”
我沉吟片刻,“我们来东京前在一座破旧道观处歇息过,许是那道观有什么不对,害你身上阴气重了些,容易招惹鬼魂。”
反正日后寻找武大尸身,必要经过那破道观,到时候自有详查的机会。
潘金莲便在这小院中休养了七、八天,我们才启程。其间倒没什么大事发生,只有两件小事值得一提。
其一是武松与那大夫在城中听了许多传言,也来问潘金莲到底为何会被张贞娘上了身,潘金莲倒是伶俐,虽然自己也不知道,却扯出了一大篇话来,说是被上身的前一天曾做梦梦见张贞娘,那时张贞娘不住掩面哭泣,说自己有意复仇,却又无人相助。潘金莲在梦中听了她的故事后大为愤慨,愿意牺牲自己身体让她上身。没想到第二天还真的被鬼魂附身,看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、不可信其无。
那大夫听完显然是信了,连连赞叹潘金莲的义举,武松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,也不知道他信没信。我以前对武松的印象仅停留在景阳冈打虎、血溅鸳鸯楼上,此次相识,才知道他竟然如此深沉细心,心思不爱外露。
收拾行囊我便与潘金莲、武松三人踏上了回阳谷县的道路,一路我依旧传授潘金莲武艺,她也从不辜负我的期望,长进颇快。我这徒儿虽说要定了武松这个男人,可也不见她有什么举措,只是照料我们的饮食住宿,颇为体贴。
这一日我们三人终于走到了栖身过的破道观,几人的神色都不由自主肃穆起来。武松听潘金莲说过武大临终前事,沉默着在那坟包前叩了头,便站了起来。
我奇怪,“你哥哥的尸身便留在此地吗?”
武松说道,“坟在何处又有什么要紧的?难道我要挖出尸体来带走吗?要紧的是给我这兄弟报仇,不能叫他冤死了。”
这句话倒是符合我对江湖中人的刻板印象,反正不是自家人,他愿做什么便做什么吧。我也不管他怎么处置武大,自己在这破道观中巡视起来。
未走几步,我便发觉潘金莲被鬼魂上身,与这破旧道观兴许真有关系。当日急着武大一事,没有细细查看,今日却发现这道观之中有些不寻常,几番寻找才在泥塑之中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,翻开一看,竟然无字。
这册子材质怪异,不似寻常纸张,常人很难损毁。当然我不属常人之列,但因这册子特殊,也未毁去,打算留下好生研究一番。
从道观离开,很快便到了阳谷县,刚来到此地,便发现氛围为之一变。
我们三人回到阳谷,并未遮掩身份,也不怕被人看出,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直往县衙去。
还没来到县衙门口,便有差役列队冲过来拦住我们,为首之人似乎还是武松的旧同事,他大喊道,“武都头为何不及时回县里交了回书,反倒和贼人待在一处?”
来到县衙,武松的怒气终于浮现出来,他也不管围着他的有几人,一概抡着棍子打过去,身上虽然藏着把尖长柄短、背厚刃薄的解腕刀,却也不使,只把人打残了了事。
就这样一路打到大堂,见到知县强装镇定,喝问武松:“武松,你听了什么挑拨,竟敢如此闯入县衙之中?”
武松沉沉道,“你下令捉拿我哥哥,又打杀了他,是也不是?”
知县见武松语气平和,感觉他不会胆大妄为至此,也就回道,“你哥哥窝藏罪犯,本想请他来配合调查,都是手下人误事,竟然不慎打得重了。”
武松点头,“你认了确有此事。”
知县又含糊起来,“你哥哥在牢里还好好的,只是被歹人掳走,我实在不清楚啊。”
这下这知县说的话与我对上,武松也明白武大的死这知县必然脱不了干系。便回过头去,对着周围一众胆战心惊的衙役说道,“我哥哥到底有没有包庇罪犯,诸位心中清楚,可武松明白,有时候做事也是身不由己,冤各有头,债各有主,所以今日只诛首恶,不纠其他,先前出头的,我没杀,可现在要是与我作对,休怪我的刀不长眼。”
听了这话,这知县哪还有不明白的,早已软了身子,往后逃去。可他又怎么跑得过武松?只见武松掏出那尖刀来,三步并做两步便追上了知县,将他揪倒,又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,一刀刺下,便要了一条性命。
杀了知县,衙役们也不敢上前。谁人不知打虎武松的威名,又怎敢上前送了性命?就这样任由武松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县衙大门。
出得县衙,又往紫阳街走。我与潘金莲都知道这是去找王婆。
衙门之中好大的事,可发生速度太快,王婆只知道武松归来,却不知他已了结了知县往这边走,正在屋内踌躇,武松已闯入了门内,一把揪住她,背剪绑住,喝问道,“你引官府来抓人,是也不是?”
王婆早已吓得两股战战,连声说道“不干我事,与我无干!”
武松提起尖刀刺入她胸前一分,立刻骇得王婆连声求饶,“老身只想抓贼,不曾想害你哥哥!”
可武松又怎会放过她?仍是一刀刺入,倒是给了王婆一个痛快。
仇人已死,武松跪倒在地说道,“哥哥且看,兄弟武二与你报仇雪恨!”
潘金莲也跪下向着原住址磕头,两人齐齐跪在地上,正好在我面前,我顿觉古怪,颇有种葬礼变婚礼的错觉。
磕完头,潘金莲又对武松说道,“大郎死后,我便决心定要亲眼见到他仇人伏诛,眼下为大郎报了仇,我与你武家再无干系,切莫再叫我嫂嫂,我也不要你武二照顾,此后大道朝天,各走各的路吧。”
这下子轮到武松茫然无措起来,他轻声唤道,“嫂嫂......”
潘金莲立刻打断,“我在家中行六,若要称呼,便叫我潘六罢。”
一时间武松只是愣愣地瞧着潘金莲,不知心中转过多少事,竟说不出话来。正是:
恨海滔天却可渡,情根深种千千结。